Sunday, August 12, 2007

保羅在羅馬

使徒行傳二十八章第三十至三十一節說:「保羅在自己所租房子裏住了足足兩年。凡來見他的人,他全都接待,放膽傳講神國的道,將主耶穌基督的事教導人,並沒有人禁止。」使徒行傳一共有28章,有關保羅在羅馬的記載只佔了其中不到一章的篇幅。可是,保羅在羅馬的服事對於後來福音的廣傳和教會的建立有極其深遠的影響。既然聖經裏「歷史」的部份對這方面的記載不多,我們就須要多從「書信」的部份來看「保羅在羅馬」這個題目,因為書信裏面有歷史,歷史裏面也有信息。全本新約除了頭尾的四福音和啓示錄以外,其中所包括的不外乎「歷史」和「書信」。為什麼說「書信」裏面有「歷史」呢?舉一個例子:保羅在羅馬書15章裏面提到他已經接受了哥林多教會的奉獻,就要上耶路撒冷去供給聖徒,可是從哥林多前後書裏面我們看得出他還沒有去過哥林多教會。從歷史和其它的考據我們知道哥林多書信是在主後55年寫的,因此我們可以推論出羅馬書是在主後55年以後寫的,很可能是主後57年保羅上耶路撒冷以前在哥林多停留三個月的時候寫的(徒20:2-3)。至於「歷史」裏面有「書信」,有信息那就更顯而易見了—彼得五旬節的信息是新約中神藉人傳的第一篇信息;保羅在亞略巴古的演講後來成為古希臘史上名垂千古的三大演說之一,另外保羅在六個不同的場合,或是公開見證,或是個人談話,或在公會申訴,或在法庭申辯,他所傳的信息在使徒行傳裏都有詳細的記載。

保羅一共寫了十三封書信。雖然比重有所不同,但是以數量來講,一半以上是在他去了羅馬以後寫的。其中包括第一次在羅馬坐監的時候所寫的四封「監獄書信」和三封「教牧書信」。「教牧書信」中間的兩封,提多書和提摩太前書是他最後一次回羅馬前寫的;最後的一卷書,提摩太後書乃是他殉道前在羅馬的地牢裏所寫的。提摩太與保羅同工先後20年,是他最親蜜的同工,是保羅福音所生的「真兒子」。所以我要靠主的恩典,以提摩太書信作為信息的發軔點,把保羅抵達羅馬以後的書信稍稍加以整理,再根據第一世紀其他教父的書信和歷史的記載與讀者分分享有關乎「保羅在羅馬」的情形。

在馬太福音5章18節,主耶穌說:「天地都要廢去,律法的一點一畫也不能廢去,都要成全。」天使在路加福音裏也為神的話作見證,說:「因為出於神的話,沒有一句是不帶著能力的。」可是在另一方面神讓我們在聖經裏看到一個基本的原則,那就是在屬靈的事上是有「先後之分」和「輕重之別」的。「你們要先求神的國和神的義。」「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愛,其中最大的是愛。」「看啊!馬利亞已經揀選了那上好的福份。」既然有上好的福份,那麼就會有次好的福份;既然有最大的,那麼就會有次要的。所以我們要注重主所注重的,追求那上好的,雖然有時候會面臨一些必須的取捨和揀選,但這就是叫做「活在主旨意的中心」,而不在邊緣和枝節的事物上忙碌。對於像保羅這樣一個有異象,有負擔,有方向性,有使命感,「任重而道遠」的人,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他一生的服事也反應出這種以「中心」為主的工作態度。

使徒行傳13章保羅奉差遣大約是主後46年,在以後的十二年當中他作過三次的宣教旅行,橫跨歐亞,出去回來都是以安提阿為中心。(那時候保羅還沒有到過羅馬)主後57年他回到耶路撒冷,被補,在凱撒利亞被羅馬以「莫須有」的罪名關了兩年。雖然後來宣判無罪,但是因著保羅上告凱撒以防羅馬巡撫和猶太人妥協把他送到耶路撒冷受審(那無疑是死路一條),巡撫就抓了一個百夫長帶他坐船到羅馬去。本文開頭所引使徒行傳的結尾這樣記載著說:「保羅在自己所租的房子裏住了足足兩年,凡來見他的人,他全都接待,放膽傳講神國的道,將主耶穌基督的事教導人,並沒有人禁止。」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使徒行傳到這裏就突然結束,因為這離後來保羅殉道至少還有五、六年之久,而且使徒行傳的作者路加醫生到最後眾人都離棄他的時候還是跟保羅在一起的。(提後4:11)但是,我們今天能肯定的說保羅的工作沒有到此就不了了之。第一世紀的教會歷史學者Eusebius告訴我們保羅後來被釋放了,因為所有控告他的狀子沒有一件是站得住腳的。羅馬民事法律的制度中是沒有政府檢察官(State Prosecutor)的,所有被告的人都有權利要求和控訴他的人當庭對質。我們都知道保羅是神特別揀選的器血,年輕的時候在伽馬俐門下嚴謹受教,後來年事及長比法利賽人還要法利賽人。古語說:「見書如見人。」我們只要看看羅馬書和哥林多後書,特別是第12章,就可揣摩得出當年的保羅和孟子全有同樣的感觸:「余豈好辯哉,余不得已也。」(孟子.滕文公下)韓愈在進學解裏面提到:「孟軻好辯,孔道以明。」從人的角度來看:保羅是學問過人,能力過人,才氣過人,資質過人,智勇過人真是韓愈所謂的「不世之才。」所以就算猶太人要千里迢迢到羅馬去告他的話,能夠與保羅「對簿公堂」「分庭抗禮」的人在當時應當是「屈指可數」的。如果我們相信教會傳統的說法,彼得是比保羅晚兩年到羅馬的話,那麼當保羅軟禁被釋的時候,也正是彼得剛到羅馬不久。羅馬的教會不是保羅,更不是彼得設立的。最早的聖經根據是離當時30年前的第一個五旬節,在耶路撒冷有從羅馬來的客旅(徒2:10),因此羅馬的教會很可能是這些信徒回去建立的。(徒2:10)那時候羅馬城的人口估計至少有一百萬人以上,而且還在快速增長當中。它不但是羅馬帝國的首都,也是當時全世界地緣政治和文化的中心。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就是指當時從奧古斯都(Augustus)開始歷經三百年「羅馬盛世」的光景。有的人因著經商,有的人為了謀生,全世界的人口不斷的湧進羅馬,以致有一度皇帝必須下旨夜間馬車行駛一律禁止。在這樣一個廣大的福音工場之中,保羅和彼得合作無間地努力為神作工。遍佈全城的聚會點不斷增加—保羅福音佈道;彼得培靈造就;保羅注重外邦人的需要,彼得專長猶太信徒的照顧。不論是聚會或是探訪,早年在安提阿因著與外邦人吃飯而引起的一些不愉快的事(加拉太2:11-14)早已煙消雲散,兩個弟兄因著從「同攻」變成「同工」更加的彼此敬重,惺惺相惜。福音在這個情形下不但傳遍了御營全軍,而且19世紀的考古學者發現到了第一世紀末了大逼迫進入狂熱高潮的時候,整個皇族的一個支派(Entire Branch of The Flavian Family)都成了基督徒。可是保羅的負擔沒有使他留下而成為羅馬的「主教」或「駐堂牧師」,神繼續帶領他向外、向西,把福音帶到當時所曉得的世界邊緣的西班牙,完成了他多年前寫羅馬書時候的心願(羅15:23)。從西班牙回來,他行經海路到了克里特(CRETE)島,島上的教會很可能是保羅第一次去羅馬經過時所建立的。這次離開的時候,保羅把他的同工提多留在島上設立長老,堅固教會。保羅本人則去了亞細亞省,在哥羅西,以弗所和別迦摩各城傳福音,建立教會。在他回去歐洲(馬其頓)以前,保羅安排另外一位年輕的同工提摩太留在以弗所教會作神「無愧的工人」,並且「按著正意分解真理的道。」後來保羅去到馬其頓西岸的尼哥城(Nicopolis)在那裏他寫信給提多(提3:12)和提摩太。幾個月以後他回到羅馬。這羅馬城裏的光景和五年前他離開的時候完全不同了。殘忍的尼祿皇帝對基督徒展開大規模逼迫運動正方興未艾。希伯來書11章裏面描寫那種「本是世界不配有的人」那種磨難和遭遇很可能就是指著那時所發生的事。不要說傳基督了,只要信主就是犯罪,而且不須要審問就可以處死。不到一年,保羅被捕。這一次的坐牢(大約是主後67-68年)和以前「住在自己所租的房子裏」是截然不同的境遇。牢裏陰冷,「諸氣萃然」,很多囚犯如果沒有被提出去「就刑於東市」,也病死於土牢之中,更不用說保羅這時已經是60開外的人了。知道自己「離世的時候到了」,保羅在獄中寫了一生中最後的一封信給他「親愛的兒子」提摩太,要他「趕緊」到羅馬來。歷史沒有告訴我們提摩太有沒有最後見到保羅一面,把他的「書卷」和「外衣」帶去給他,可是在提摩太後書裏面關於傳道的囑咐,工作的指示和工人品格的勸勉,保羅沒有用「你辦事,我放心」之類的話三言兩語帶過。反而,這些仔細的教導不但幫助了這位年輕同工日後的服事,而且在不久之後為主殉道,成為將近兩千年來無數教會工人的祝福和勉勵。

命令的總歸

提摩太前書一章五節說:「但命令的總歸就是愛;這愛是從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無偽的信心生出來的。」(提前1:5)這一節經節特別是第一句:命令的總歸就是愛,我多年來不甚明白,直到最近參考了幾處其它中英文翻譯的版本才略有開啓。所以我試著用另一種方式來讀的話它的意思就是:這囑咐(就是同章第三節的“囑咐")的目的是出於愛也是為著愛。提摩太前後書所講的基本上是保羅對提摩太的“囑咐"。在前書6章13節保羅說,“我在叫萬物生活的神面前,並在向本丟彼拉多作過那美好見證的基督耶穌面前「囑咐」你…"在後書4章1節裏保羅說,“我在神面前,並在將來審判活人死人的基督耶穌面前,憑著他的顯現和他的國度「囑咐」你,務要傳道…"不但「囑咐」,而且「交託」(提前1:18);不但「交託」給提摩太,而且要提摩太「交託」那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提後2:2)
既然這個囑咐的目的是出於愛,但是這個愛又是從那裏來的呢?保羅接下去講,“這愛是從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無偽的信心生出來。"

首先我們來看什麼叫做「無虧的良心」。這主要是講我們「過去」天良的虧欠已經被耶穌的血洗乾淨,所以神不算我們有罪。這就是得救。

第二,什麼是清潔的心(Pure Heart)呢?這主要是講到我們「現在」,今天,在神面前的光景,不但我們的行動是純全無可指責的,連我們的動機都是清潔的。老子說:「知人者智,知己者明。」這是「自知之明」的出處。人的心好像一面鏡子,如果鏡子不清潔的話,我們就不容易看到自己的本像。聖經上有「油蒙了心」這句話。試想如果鏡子上面抹了一層油的話,就算豬八戒往裏頭看,也看不清自己「裏外不是人」的真面目。另一方面我們要講究的就是「鏡子」必須要平穩才能照得清楚。孟子曾經說過:「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詩篇裏面大衛也講到他的心平靜安穩。這裏講到的一種境界是現在式,是不斷要在主面前維持的。這是要學習,不是我們生來就會有的,所以孫中山先生說:「人不能生而知,必待學而知;人不能皆好學,必待教而後學。」

第三,我們來看什麼叫做「無偽的信心」。這信心很顯然是對將來的事「眼不見而信」的信心。這是須要操練的,不但是牽涉到個人,而且須要從小培養。我們在提後1章5節看到保羅對提摩太在這一方面的稱許:「這信是先在你外祖母和你母親心裏的。」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見證,讓我聯想到大佈道家慕迪年幼喪父,若不是他母親辛苦「教」「養」他們九個兄弟姐妹長大成人,這世界一百萬以上的靈魂也不會因此得救。

所以總結來看「愛」是從「無虧的良心」—過去的了結。「清潔的心」—現在的學習, 以及「無偽的信心」—將來的操練而來的。至於這節經文的最後三個字「生出來」,在有些譯本翻得更貼切一點,就是「生發出來」或作「如同泉湧出來」(Spring From)。所以我們看見神應許我們如果在「過去」「現在」和「將來」都能夠維持神的同在,衪的愛會像泉水一樣不斷湧流在我們生命裏頭。很多時候我們真是覺得自己愛心不足,那麼我們就要在「過去」,「現在」和「將來」三方面多多省察,求聖靈光照,讓我們看清楚自己對人和對神是否還有虧欠的地方沒有得到解決;我們現在在神在人面前的存心是否清潔;我們對未來神的帶領的信心是不是有所動搖?這是基本的功課。如果我們不斷的在良心,存心和信心上下功夫,神會不斷的把愛給我們,直到「福杯滿溢」,直到「無處可容。」這是主的應許,主怎麼說,事情就會怎樣成就,這是駁不倒的真理。

信心和愛心

保羅在提摩太前、後書一共七次把「信心」與「愛心」聯在一起講:提前1:19,2:15,4:12,5:11,提後1:13,2:22(這裏的信、德和仁愛,英文就叫Faith and Love),和提後3:10,其中絕大部份是「信心,愛心」,只有一處是「愛心,信心」(提前4:12)那裏保羅勸勉提摩太要在言語、行為、愛心、信心、清潔上作信徒的榜樣,這是講到「外面的榜樣」,而其它地方是講到「裏面的追求。」愛心是容易看見的,人是先看到我們的愛心才認識我們裏頭的「信心」和那信心的作者。可是我們追求的功課往往是從信心下手,然後導至愛心的表現。古語說:「誠於中,行於外。」外面有愛心的彰顯,就證明裏面有信心的泉源。有多少信心,就能活出多少的愛心,這是和提前一章五節的真理相互輝映的。約翰在約翰一書3章23節勉勵我們說:「神的命令就是叫我們信他兒子耶穌基督的名,且照他所賜給我們的命令彼此相愛。」所以這不只是主的旨意和神僕人的囑咐,信心和愛心也是神的命令。新約聖經裏只有四處提到神的命令,除了約翰一書之外,其它兩處(約12:50和約13:34-35)也都是和信心和愛心有關的。神的命令是我們必須遵守的。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地求問神的旨意而卻忽略了神的命令,這豈不是在屬靈的事情上捨本逐末了嗎?主耶穌說:「有了我的命令又遵守的,這人就是愛我的;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我也要愛他,並且要向他顯現。」由此可見,主很清楚的讓我們知道,他要將他的旨意顯明給那些遵守他命令的人!

保羅在世上最後的見證是在提摩太後書4章7-8節。他說:「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在我們中國歷史上,自古以來用「文章」、「道德」和「事功」來衡量人一生的成就。西方人就比較簡單,他們往往用生命和工作(Life &Work)來給一個人在歷史上的價值定位。保羅寫信給哥林多教會的時候曾經用了一個比喻。他說:「你們明顯是基督的信…是用永生神的靈寫的。」(林後3:3)我們每一個人活在神面前就是一本敞開的書,一篇「公開的文章」給世人和天使觀看。文章在乎內容,不在乎長短,在乎應用的實際,不在乎包裝的精美。所以對於保羅來講,他的「文章」、「道德」和「事功」就是他的「生活」、「信仰」和「工作。」美好的仗是「工作」,當跑的路是「生活」,所信的道是「信仰。」可是這裏聖靈特意安排,讓我們看到的次序安排是「工作」、「生活」和「信仰」,然後才有上頭來的賞賜。我想其中的意義是神要我們從外到內,從「次要」到「主要。」外面「工作」的果效不是福音使者自己能夠完全負責的。保羅一生工作的寫照可以用一句經節作為代表,那就是哥林多前書16章9節的那20個字:「寛大又有功效的門為我開了,並且反對的人也多。」保羅在去羅馬前寫信給那裏的教會說:「在禱告之間常常懇求,或者照神的旨意,終能得平坦的道路往你們那裏去。」(羅1:10)可是三年後他去的時候不但不那麼順利和「平坦」,而且此去成了變為一個因犯去的。不僅如此,保羅還歷經了海上船破的危險(徒27:20),生命的危險(徒27:42)和毒蛇咬傷的危險(徒28:3)。不只如此,保羅最後在羅馬的光景在人看是「工作失敗」,「工人失踪」的。「凡在亞細亞的人都離棄我。」(提後1:15)「我初次申訴,沒有人前來幫助,竟都離棄我。」(提後4:16)雖然如此,保羅有主的同在(提後4:17)而且靠著那加給他力量的「使福音被我盡都傳明。」

從前在美國伊利諾州有一個人,他在1831年經商失敗,1832年競選州議員失敗;1833年經商再度失敗;1838年競選州議會議長失敗;1840年競選總統失敗;1843年競選國會議員失敗;1855年競選參議員失敗;1856年競選副總統失敗;1856年競選參議員再度失敗。在一生九次重大失敗(Major Setback)之後,1860年終於當上美國總統。這人就是林肯總統。但四年以後一顆暗殺者的子彈不幸結束了他偉大的一生。和保羅一樣,林肯總統在有生之年並沒有完全嚐到他勞苦所結的果子,看見自己理想最終的實現,但是因著林肯偉大的人格,在美國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維持了聯邦合一和黑奴的解放。他如今和華盛頓並列為最偉大的總統。西方文化從柏拉圖開始倡導理念(Idea)。美國近代思想家曼肯(Henry Louis Mencken)曾經說過:「為理念去死,無疑是高貴的,可是如果能為一個理念而死,而那理念又是真理的話,那就更高貴了。」(To die for an idea it’s unquestionably noble, but how much nobler would it be if men die for ideas that were true!)主前490年當中國在春秋時代吳越爭霸,勾踐「卧薪嚐膽」的時候,波斯大軍進攻希臘,雅典的軍隊敗之於「馬拉松」平原,有一個士兵叫菲迪浦底斯(Pheidippides)跑40公里的路程回雅典傳報捷報,剛抵城門只喊了一句「雅典嬴了」就因體力消耗過甚倒斃。「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對於這位偉大的古希臘愛國者而言,他生命的終點也是他理想的終點。可是保羅在剛到羅馬的時候就體認到他「向著標竿直跑」的那個標竿是屬天的,因為他指望神在基督裏給他「從上面召我來的獎賞。」(腓3:14)所以今天我們看「保羅在羅馬」之際,我們要為他和他在羅馬初期教會所結的果子感謝神。他們在苦難中覺醒,在覺醒中成長,在成長中同心,在同心中成熟。保羅雖然人在羅馬,可是卻心存基督,以神國的事為念,同時給我們後世的人留下了「愛真理過於愛生命,愛同工過於愛自己」的美好榜樣。保羅身在世界的中心,但是以基督為他生命的中心。在雅典,他向當時文化發出了挑戰;在羅馬,他向全人類發出了挑戰,不把羅馬看作自己的寶座,反而以羅馬作為跳板。保羅和他的同工把福音傳遍了高盧(Gual)和西班牙半島以及地中海其它重要的城市。今天我們在自己所居住的城市中,在我們窄小的自我天地裏,有時候因著一些人、事、物的困擾,感覺心裏作難,四壁無門。又有時候我們感覺自己像那玻璃窗上的蒼蠅—前途光明,可是沒有出路。今天,我的負擔就是盼望藉著保羅的榜樣和見證向弟兄姊妹們發出挑戰。今天世代的黑暗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就算是瞎眼我們也該聽得到,除非我們還願意作聾子。現在海峽兩岸是笑貧不笑娼,人人向錢看,上次我回台灣,人家告訴我說:「這個年頭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生意沒人做。」這種要錢不要命的惡劣風氣真是會把社會帶到一種「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的危險光景。

我們常說保羅是生在一個偉大的時代,跟他比起來我們就差遠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神在每一個世代都須要「時代的工人。」恩典在乎神,恩賜也在乎神。而且不論恩賜大小,所求於管家的就是忠心。人若忠心就能將主交託我們的道,用那基督裏的「信心」和「愛心」,不只「牢牢守著」(提後1:14),而且「常常守著。」(提後1:13)俗語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到羅馬以前,保羅的負擔是「樹木」,到羅馬以後,保羅的負擔是「樹人。」到羅馬以前,保羅的負擔是「工作」,到了羅馬以後,保羅的負擔是「工人」—包括工人的條件,工人的揀選和工人的見證。更重要的是保羅以自己的榜樣把最重要的兩樣主裏面的學習:「信心」和「愛心」,交託「那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提後2:2)因著這種「傳承的生命」,所以兩千年後的今天教會還能夠在世界各處「放胆傳講神國的道…並沒有人禁止。」(徒28:31)

後記

上期「哈浸」,作者談「保羅在雅典」,本文所討論的題目是「保羅在羅馬。」雖然這是前面題目自然的延續,但是「保羅在羅馬」卻是一個更大的題目。「保羅在雅典」的見證是保羅在文化中心的雅典向當時希臘文化的挑戰。可是「保羅在羅馬」的見證卻是使徒保羅在當時世界政治中心的羅馬向全世界和以後世代的挑戰,所以須要更多的禱告和更多的時間來撰寫。可是不論功效如何,我的負擔在這一方面和保羅是相同的,那就是定意不用「高言大智」,也不用「智慧和委婉的言語」,乃是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證」,好叫朋友們信福音,眾聖徒得幫助,「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不但如此,我也盼望弟兄姐妹為我禱告,好叫這個不堪使用的器血,能夠「放膽傳講神國的道」,不講「似是而非」的話,不傳「不關痛癢」的道,敢向「異端邪說」和屬靈的「牛鬼蛇神」挑戰,像保羅上羅馬一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魚與熊掌之間能靠主的恩典作「明哲而不保身」的選擇—這就是我的負擔。如果本文有不合這個標準和不週全的地方,請父老兄弟姐妹們多多寬容,並且給我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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