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12, 2007

保羅在雅典

保羅在雅典的停留是發生在使徒保羅第二次宣教旅行開始以後不久,時間大約是主後49 年末或是 50 年初。那時羅馬帝國的版圖包括了大部份西方世界所知道的領土。從外表來看,羅馬雖然是地緣政治的中心,可是希臘文化,包括它的語言、思想、科學、藝術和建築卻是西方世界生活的實質,而雅典正是這個高度文明的中心和它的學術重鎮。

保羅在哥林多前書一章曾經說:「猶太人,要神蹟,希臘人,求智慧,我們卻是傳釘十架的基督。」如果基督教只是尋求智慧的話,那麼保羅必須經過雅典。他必須要去那裏觀摩觀摩偉大的亞可里斯的神廟,去和柏拉圖學院的人開開學術研討會。可是,保羅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雅典的。套一句我們中國人的話,他到雅典那種狼狽的情形,正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先是在腓立比,保羅、西拉被掍打,被監禁,後來在帖撒羅尼迦他們受到市井匪類的騷擾。使徒行傳17 章10 節說:「弟兄們隨即在夜間打發他們去庇哩亞。」在庇哩亞有不少人信主,可是逼迫和攪擾也接踵而至。在不得已的情形下,「當時弟兄們便打發保羅往海邊去,西拉提摩太仍住在庇哩亞」準備日後跟保羅在雅典會合。

在保羅一生中,聖經裏至少有五次提到神在異象中向他顯現,每一次都是和他為主作見證有關。這正和使徒行傳的中心思想完全吻合。在使徒行傳 1 章 8 節,主耶穌說:「但聖靈降臨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能力,並要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馬利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整卷使徒行傳也可以根據「耶路撒冷」(1 到 7章),「猶太全地和撒馬利亞」(8 到 12 章)和「直到地極」(13 章到 28章)來分段。1 到12 章以彼得的工作為主,13 章以後不提別人,只講保羅的工作。其實,都是聖靈的工作。所以使徒行傳又稱為「聖靈行傳。」

現在讓我們回頭來講保羅的異象。保羅所領受的第一個異象就是第 9 章裏所記載的「大馬士革的異象」,也就是後來在26章19節他提到的「天上來的異象」。這是保羅悔改的見證。第二次的異象是在第16章裏面提到的「馬其頓的異象」。這個異象和本文的主題有關。在這異象裏,主藉著一個馬其頓人的請求,呼召保羅到歐洲為主作見證。第三次的異象是「哥林多的異象」。在哥林多,「夜間,主在異象中對保羅說,不要怕,只管講,不要閉口,有我與你同在,必沒有人下手害你,因為在這城裏,我有許多的百姓。」(18: 9)這是在本地為主作見證的異象,神沒有要我們「捨近求遠」,也不喜悅我們「好高鶩遠」。第四次的異象是在耶路撒冷的異象,第 23 章11 節提及到外邦為主作見證的事。最後一次是保羅在海上急難之中領受的異象,賜平安的神差遣他的使者叫保羅不要害怕,因為他「必站在凱撒面前」作見證。

使命必須先有異象。一般人對異象的瞭解是主怎麼指示,事情就會照樣成就。可是,「萬事起頭難。」從馬其頓的第一站腓立比開始,保羅所經歷的遭遇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寬大又有功效的門為我開了,並且反對的人也多。」(林前16: 9)七年以後,當保羅在哥林多寫羅馬書的時候,他說:「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難道是患難嗎?是困苦嗎?是逼迫嗎?是飢餓嗎?是赤身露體嗎?是危險嗎?是刀劍嗎?如經上所記:我們為你的緣故終日被殺,人看我們如將宰的羊。然而,靠著愛我們的主,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羅8:35-37)可能就是指他剛到馬其頓這一段的經歷。

現在,保羅獨自一個人來到雅典。「獨在異鄉為異客。」沒有同工的幫助,沒有教會的支持。可是保羅有沒有在那裏自怨、自哀和自憐呢?他沒有。因為保羅是身在雅典,可是心在基督。保羅「看見滿城都是偶像,就心裏著急。」他起先在猶太人中間,後來在街市上和學院裏向希臘人傳基督復活的道。過了一些日子,他們就請他到亞略巴古去說明他所傳的道。亞略巴古是地名,也是一個集團的名字。它有點像今天美國的最高法院,可是又跟最高法院不盡然相同。本來亞略巴古是雅典這城邦國家的最高統治機構,可是到保羅的時代,亞略巴古已經沒有實際行政的權力,而只是一個非正式的團體。它的功能僅限於用議會討論的方式來決定哪些新的學說可以在雅典傳講,哪些不可以。因此,當他們「邀請」保羅在他們開會的時候來,表面上是來分享他的「新道」,但事實上保羅那天是站在學術上被指控的地位陳明自己的信仰,是在後來保羅不得不離開雅典以前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為自己辯護。雅典在亞里斯多德創立了邊走邊講的里克昂(Lyceum)派學術討論以後,到保羅的時候已經有300 年的歷史。這種邊走邊講(Discussion took place while walking about)沿習到後來導至雅典人習慣在街上到處說說聽聽任何新奇的學說或理論。可是那一天在Mars Hill 保羅站起來在雅典人中間開口講道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走動,沒有一個人作聲,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動人的演說和真誠的態度緊緊地抓住了。不用講稿,可是胸有成竹,保羅在聖靈的帶領下開始他一生最有名的演講:「眾位雅典人哪…」

使徒行傳裏關於保羅的講道有整篇記錄的一共有六到七次,可是也有些地方是沒有詳細記載,但有要點節錄的。比如說,保羅在腓力斯巡撫面前的講論就是一個例子:「保羅講論公義、節制和將來的審判。」(徒24 章 25 節)如果我們用同樣的方式來為這篇演講作結論的話,保羅在雅典那天用「神」和「人」這兩個字不下15 次之多。他講到「創造」(徒 17: 24,26);他提到「復活」(徒 17: 31),也指出「審判」(徒17: 31)。另一方面,保羅講到「尋求」(徒17:27),點到「憑據」(徒 17: 31),也提起「悔改」(徒 17: 30)。前三者:「創造」、「復活」和「審判」是神要作或已經作的事。後三者:「尋求」、「‘{據}和「悔改」是關乎人或是人應當作的事。神創造了萬物,神也創造了我們人類。耶穌基督來了,「從死裏復活以大能顯明他是神的兒子。」「將來他還要再來,按公義審判天下。」我們人須要尋求神「凡到神面前的人必須信有神,且信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在我們尋求過程中,神也給我「憑據」來幫助我們。「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羅1:20)最後,當我們矇眛無知的時候,就是我們還沒有尋見他,在我們罪惡過犯之中的時候,神不鑑察。不是神不顧念,乃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聽到福音。 但是感謝神,今天既然福音已經臨到了我們,我們「義無反顧」只有選擇悔改這條路。因為「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創造」是過去,「審判」是將來。今天我們在尋求神的路上,神給我們那麼多「鐵證待判」的「據」,叫耶穌從死裏復活,就是希望我們「悔改」,在基督裏作新造的人。「若有人在基督裏,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林後 5: 17)

聖經上說希臘人求智慧。從蘇格拉底追求真善美(The True, the Good and the Beautiful)開始,他的學生柏拉圖在雅典創辦學園(Academy)影響西方「形而上學」和「政治哲學」長達 2300年以上。柏拉圖最有名的學生是亞里士多德。他在學園讀書20 年之久,直到他的老師過世。亞里士多德創立「形式邏輯學」,奠定「理性思維」,強調人類思考和分析自然界客觀真理,可是排除設計自然規律的造物主。是好是壞,他的學說對西方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亞里士多德本是馬其頓人,後來他從雅典回到馬其頓應聘作王子「亞歷山大」的老師長達7 年之久,直到亞歷山大登基。回到雅典,亞里士多德在里克昂開設了著名的 Lyceum Academy,從事哲學的講習和科學的研究。西元前327 年亞歷山大過世,反馬其頓派的人佔領了雅典,亞里士多德被起訴因而不得不逃離了雅典。後來在流亡中去世,享年62 歲。「哲人日已遠。」當保羅站在亞略巴古的會中第一次對外邦人佈道的時候,這些「一脈相承」的哲學家們已經作古將近300 年了。希臘人,特別是雅典人,以演講著稱。希臘從主前400 多年 Pericles 開民主的先河,演講成為唯一有效的方式。政治家或哲學家能夠說服公民(Citizen)來贊成採納自己的意見。可是保羅深知「無論是猶太人,希臘人,基督總為神的能力,神的智慧」(林前1:24)所以他不用「高言大智」,也「不用智慧和委婉的言語,乃是用Â}靈和大能的明證」,好叫那天在Mars Hill 的聽眾信主「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

西方文明自從亞里斯多德把哲學的理想帶進理性思維,進而通過實驗和邏輯分析,對自然界作有系統的觀察,本來應當是一個正確發展的方向。不錯,保羅指點我們要用「信主之法」入門,但是神從來沒有排除或壓抑我們人的思想,16 世紀改教以前那種「信仰即可,不必思考」的說法是不合聖經的。在舊約裏面我們看到神要祝福那些「晝夜思想」祂律法的人。在新約裏主稱呼馬利亞是蒙恩的,因為她「反覆思想」天使的話。反覆思想是質,晝夜思想是量,神要我們對「思念上面的事」有所學習的時候,能夠質量並重。

在 21 世紀今天的美國,人類文明和科技的發展已經到了一種「前無古人」的地步。那麼,科學、理念和信仰到底有沒有關係呢?下面我想用一點篇幅來講關於愛因斯坦的事。愛因斯坦1900年在蘇黎士技術師範學院畢業。1905 年他在蘇黎士大學獲得博士學位。連他的博士論文在內,那年他一口氣發表了六篇論文,其中有兩篇是關於布朗ß\動的,兩篇是有關特殊相對論的,一篇是關於光電效應的。這篇有關光電效應的論文使他16年以後(1921)得到諾貝爾物理獎。其實愛因斯坦在科學的領域裏最大的成就還是相對論,包括特殊相對論和普遍相對論。前者應用到等速相對運動的座標系統,而後者則應用到加速相對運動的座標系統。應用不同但是原理是一樣的,那就是用「時空相對性」的原則來解釋光速絕對不變。特殊相對論完成後,愛因斯坦就開始思想建立一個更完美的理論體系,把物理不變的原則應用到加速的座標系統中去。經過八年的努力,和無數的挫折他才在1915年完完全全地完成了他的理想。普遍相對論的數學結構非常深奧複雜,但是它在物理學上的突破卻是相當簡單,那就是不只時間是相對存在,而且萬有引力也是相對存在。他第一次悟出這個道理是在1907 年。那時候愛氏還只是專利審查局的一個小職員。有一天他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忽然間一個念頭一閃地出現:「假若一個人自由的落下,因為他加速的下落,效果就相當於一個向上的萬有引力,而這個向上的引力又剛好抵消了原有的地心引力,所以他就是一個自由的落體。」多年後他回憶當時的情景說:「這個念頭使我大吃一驚,因為這表示這個人不但不會感覺到萬有引力的存在,而且如果他丟出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因為也是自由落體,所以對這個人來講,它們之間相對的關係是靜止的。」當然,他後來把這種相對的原理推而廣之,應用到不是自由落體的情況中。最近坐飛機途中,有一陣子飛機忽然下降忽然上昇,我也隨之一下子感覺自己身輕,一下子感覺自己體重。這個原則是一樣的。因為飛機忽然下降就相當於一個向上的萬有引力部份地抵消了我身體的重量。今天你我能夠明白這個道理是因為它和我們日常的經驗吻合。科學基本上是實證的科學。但是愛因斯坦所以偉大的地方,就是他在追尋普遍相對論漫長的歲月中幾乎是沒有實驗的結果來引導他。自然原是單純的。從蘇格拉底開始,古希臘的哲學家就倡導:「偉大來自簡單的事物。」愈是基本的突破,愈從單純的理念和經驗出發,真是像我們中國人講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可是在這種引發的靈感沒有來到以前,我們不知道要放棄多少過去因經驗得來的假設和理論,在這個靈感來到以後又不知要經過多少奮鬥才能把「理念」化成一個完整的「理論」。有一句古詞說得好:「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等到那個人出現了,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可是在闌珊的燈火裏,千萬人之中,找到他(也許是你愛的那人),不但要有非凡的眼力,而且要有非常人能具有的耐力。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們的神是自隱的神。除了對保羅那些偉大的器皿衪必須用非常的方式,當頭棒喝來改變他以外,對於你我來講,他卻是在闌珊的燈火中默然愛你,經年累月地透過你周圍的人、事、物來感動你。直到有一天你「驀然回首」了以後,也就是聖靈感動你使你在生命的「理性」和「感性」上有一個基本的突破以後,你就能夠明白為什麼愛因斯坦不只一次的說過:「上帝是不擲骰子的。」愛因斯坦對自然規律的必然性有絕對的信念,但是他在追求創新的事上卻能夠從舊的盒子外面來構思新的盒子該怎麼設計的方案。這種「尊重事實」和「容忍懷疑」的態度是現代科學的基本精神。我們常人因著日常生活的繁忙和自己人生經驗的局限,久而久之自然對超越理智那種形而上,抽象的東西不但不感興趣而且產生了一種存疑的態度。其實因神是恆久忍耐的神,祂才會容忍我們的懷疑。主看千年如一日,一日如千年。

聖經裏早就確定時間的相對性,只是我們人類未能認清科學是在追求「相對的真理」,而宗教是在追求「絕對的真理。」雖然一個是相對,一個是絕對,但是兩者並存互通性的地方比比皆是。大凡一個不是迷信的宗教,它都會告訴你:「主觀的信仰必須建築在客觀的事實上。」基督耶穌從死裏復活是歷史的事實,可是我們對這位復活主的信仰卻是主觀的經歷。「耶穌是現代人的需要。」今天人的困擾就是把「相對」當作「絕對」,把「絕對」當作「相對」。不瞭解客觀的事實,也不接受主觀的經歷,「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工具要對,果效才有。林肯有一句名言:「人生有如文章,在乎內容,不在乎長短。」我覺得不妨加上下面一句話,那就是:「生命有如道路,在乎方向,不在乎距離。」人生信仰的追求主要是方向的問題,而不僅是距離、速度和快慢的問題。方向如果有偏差,時間越久,誤差反而越大。如果背道而馳的話,那我們就永遠和真理沾不上邊了。

感謝讚美主,「東離西有多遠,神叫我們的過犯離我們也有多遠;天離地有多高,神對我們的慈愛也有多大。」當年的雅典人因為不信耶穌從死裏復活的事實,他們所信的神也就只能局限在人生大限的這一邊。是「人手所造」的,也是他們所不認識的。他們譏誚,他們客氣的拒絕(「我們再聽你講這個吧!」)然而神的工作不因人的不信受到攔阻。保羅沒有灰心喪膽。他後來離開了雅典繼續往西去,在哥林多和西拉、提摩太會合,在那裏建立教會,有美好的服事。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後來他因著哥林多教會的需要,寫了哥林多前後書,成為歷代教會的祝福。

所以從一方面來講我們不能以「成敗論英雄」來看當時保羅作工的果效。可是從另一方面來看,我們真的要讚美主。因著保羅這種無論得時不得時務要傳道的精神,使他這篇講道成了千古不朽的名著,和 Pericles (495B.C)的Funeral speech 和Demosthenes 喚起雅典人扺抗馬其頓演講並列為古希臘史上的三大演說,而且根據John Pollock 的統計,後來有幾百本書就是為這篇演講而寫的。兩千年來多少「人手所造的」殿堂廟宇被興起又被拆毀,可是主的道卻永遠長存。更奇妙的是就在保羅那天講道眼目可及的亞可里斯山上最大的神廟,也就是今天觀光客必訪之地的巴士諾神廟(Parthenon),幾百年之後成為了一座教堂。19 世紀希臘復國之後,在神廟的旁邊建立起一個旗竿,高掛著以十字架為標記的希臘國旗。每年在耶穌受難節的那一天希臘政府降下這面國旗作為紀念。三天以後,在復活節的早晨天剛亮的時候再冉冉昇起,以示慶祝。主後66 年使徒保羅在羅馬殉道,息了他地上的勞苦。保羅在剛剛出來傳道的時候,有一次講道勸勉門徒說:「我們進入神的國,必須經歷許多的艱難。」(徒14:22)後來在神的安排下,這句話居然成為他一生的寫照。可是,我們要感謝主,因為他「在主裏的勞苦不是徒然的。」(哥林多前書15:58)保羅在雅典,在將近兩千年以後的今天我們來看這件事,我們到底學習到什麼呢?據我的意見,我們至少應當看到下面兩點:第一,保羅的見證。我們知道保羅是處處以基督的事為念的。他雖然人在雅典,可是心存基督。在知其不可為的情況下放膽傳道。所以他能夠說:「為己無所求,為主求一切。」(I want nothing for myself; I want everything for the Lord.)為自己的享樂無所要求,可是為神國的好處不但迫切祈求,而且盡心竭力。當世人「矇眛無知的時候」,他們是「為主無所求」,信不信主沒有關係,星期天來不來教會無所謂,「為己求一切」,世上的享樂要求最好的,名利地位要求最高的。保羅不但不是這樣,而且聖經上這樣為他作見證說,這人「是為我主耶穌基督的名不顧性命的。」人縱然不要求世上的享受,但是總會愛惜自己性命。蓋棺論定保羅所以難能可貴也就在這裏。第二,我們的回應。21 世紀的今天我們在康州的 Hartford,如果你已經信主的話,我為您感謝主。你不妨把保羅的名字換作你的名字,把雅典這個地名換成Hartford 或任何一個你目前居住的城市。然後捫心自問,看看我在這裏到底為主作了些什麼?我能夠為主作什麼?我有沒有保羅那種的負擔?那樣的「焦急」和那些「為道迫切」的心態?如果你還沒有信主,我為您禱告。

亞略巴古那次的聚會從各方面來看很像今天的佈道會。性質雖然不同,可是對象卻是很類似,大部份是沒有聽過福音的朋友們。設想你當時也在場的話,你的回應是譏誚呢?是客氣的推辭呢?還是像其中有幾個人信了主?不但相信救主而且信從真理。主耶穌他能,他肯作你的救主和你的主,只要你願意打開你的心門來接待衪,因為「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約1:12)有一位古希臘哲學家曾經這樣說過:「真理可能會傷到你,但是它還是真理。」(The truth may hurt you, but it is still the truth.)耶穌來不只是傳講真理,為真理作見證,聖經上說,他就是真理。很多人因著耶穌在真理上那麼絕對,所以第一個關卡(信主)就沒有能過,以致多年在真理的門外徘徊。其實我們如果在慕道的路上能換一種方式,也許用一種比較客觀的角度來看基督教的話,可能會得到一些不同的啓發。說得明白一點,基督教和基督是分不開的,沒有基督就沒有基督教。就算我們不能接受他是真理這回事,我們至少可以看看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理,比較比較他的為人處世是不是合乎真理的標凖。福音書裏面記載的不外乎耶穌所「說」的和耶穌所「作」的。「聽其言,觀其行,然後可以知其人。」這是中國自古衡量起用人才的方法。就是以今天的尺度來看,耶穌「知名度」之高是你我都望塵莫及的。可是我們要知道「出名容易,成名難。」出名或許可以靠運氣,靠機會,靠人捧。但是要把名聲一直維持下去,卻得靠真財實料,靠不斷的努力。「真理因辯而明。」兩千年來多少的文人哲士談論耶穌的真理,辯論耶穌的復活,但沒有一個人的存疑是站立得住的。中國人說「亡羊補牢」,西方人說:Close the barn door after the horse has left。如果一個人在真理的追尋上發現了去新大陸的捷徑是和過去他的理想截然不同的話,一個真正願意對真理負責的人,他一定肯放棄過去的成見,改變自我的堅持。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真理」是對與錯的選擇,「道路」是前進的方法,而「生命」是完成的動力。但願你我在真理的追尋上能夠成為「同路人」。

—後記—
今年暑假(2004)將是我信主四十年的里程碑。回想前半生我沒有信主以前自己是生活在另一個受苦受難受磨煉的世界。前程茫茫,苦多於甜,「成長」了但沒有成熟,定型更談不上。俗語說「世事如棋」。圍棋的特點之處,就在於它的「黑白分明。」日本人叫圍棋下得好的高手為「勝負師」,因為圍棋是個勝負的世界。在今天講究競爭的現代西方文化中生活,我不但越來越覺得「離了主我就不能作什麼」,而且更加深體會到屬靈實際的重要。其中第一緊要的就是弟兄之間(當然包括姊妹)彼此切實的相愛—甚至到願意為對方捨命的地步。不然我們的「屬靈」會可能變成「屬零」。哥林多前書 4:9 說:「我們成了一台劇,給天使和世人觀看。」人生的舞台在不停的旋轉,轉到另外一個場景的時候,我們就必須扮演神分配給我們的另一個角色。在這靜靜的深夜裏,憶往思今,故交已漸零落,自己也年過五十。皓月當空,萬籟俱寂,回首塵程,往事如煙,斯人已逝,永不可掇…在青山碧水之間,我不禁讚歎出:「耶和華我們的主啊,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
(詩 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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